昨天中午，我在一處干完了活，向另一處走去。到了地兒一看，門關著，心想，今天是禮拜天，人家可能正在休息，何不吃完了飯再來？恰此時，肚子也咕咕叫了，于是我找了一個小攤兒，吃了幾個素包子，看看表，才12點10分，摸摸頭發(fā)，長了，要不，先去理理發(fā)得了！

    順著一個胡同走，走了好遠也沒看見理發(fā)館，正焦躁間，抬眼一望，見一理發(fā)館出來了：上寫“東北風發(fā)廊”。心想，就是它了！焗焗油得了，弄完了還得干活呢！

    踏進門，見是一個很簡陋的發(fā)廊，里邊間落很小，可是還間壁了一個內(nèi)室，外室無人。我咳嗽了一聲，門簾兒一挑，出來一個少婦。

    倒不是說她長得有多美，只能說不太難看，按男人的角度說：還有點性感。

    “坐！我弄完里邊的再說！”

     “我就是焗焗油?！?/P>

     “你先坐……馬上給你焗……”

    她說完進去了。這時聽得里邊有一個男人在說話，還出現(xiàn)了拍打皮膚的脆響。還有一些聲音，不太雅觀，恕不詳述。

    過了好半天，一個比我老得多的男人從里邊出來了，很不情愿地付了錢走了……

    之后開始給我焗油。焗了一會兒，我發(fā)現(xiàn)她并不太會焗油，弄得我滿臉都是黑。她不好意思地給我擦，越抹和越黑。后來總算擦得差不多了。呆了20分鐘，她給我洗頭，也不太會洗，總之不得勁兒。

    洗完了頭，我問：你會理發(fā)嗎？

    我不會！她說。

    會刮胡子嗎？

    她沉吟了一會兒：倒是有刀子，你不怕嗎？

    我說，那就算了，不理了，也不刮了。她趁著給我擦臉上黑的功夫，用（當然是隔著衣服）一個勁蹭我的臉，還用手故意輕輕捏我脖子。

    “你是當官的吧？”

    “不是，我是干苦力的！”我心中早有了警惕。

    “不像，你別逗我了，你還能干苦力？細皮嫩肉的！”

     我伸出手來，手上有上午干活時弄上的漆和土，多虧沒有洗掉，這時派上了用場。

     “你看我這手，多臟，你看我這鞋，有多少土？！”

     她看了幾眼，半信半疑地說：“你是剛干的吧？反我看你不像是干活的？”說著她用手捏了我一下胳膊，嗲聲嗲氣地說：“里邊按摩按摩，不貴，可舒服了！想咋樣咋樣……行不？”

     我看了她一眼說：“我還得去干活，包了工的，要不主家不高興，這樣，要不我干完活再過來……”

     “托詞吧，你不會過來……”她干脆摟住了我。

     我站起身來，給了她焗油的10元錢，盡管心內(nèi)撲通撲通直跳，可外表還是很冷靜。我推開了她手說：

     “我真是出苦力出身，”說著從兜里掏出來一些鋼蹦，“你看，我真沒錢，下午主家給了錢，我再來！”

     “那你可得一定來，我等你??？！”

     我站起身，從從容容地走出了門。走到大街上，我心里還在跳。我心說：

     “來你個鳥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