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地分居 婚姻里性與情的雙重煎熬
你好,心語心理熱線嗎?我很早以前就想給你們打電話了,我的心情非??鄲?,最近都覺得自己活著實在沒有意思,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幫我排解排解。
得不到情感滋潤的女人,就像沙漠中的花朵,很快就會枯萎
在接到“外來嫂”阿月的來電之后,雪笛的心情非常沉重,外來務(wù)工者的情感問題是一個普遍而又難以解決的問題,其中最受情與性的雙重煎熬的可能要數(shù)像阿月這樣的“外來 嫂”了。她們不像一些男的務(wù)工者,可以在某些時候沖越道德的底線而使自己得到發(fā)泄,固有的道德觀念和家庭責(zé)任感使她們選擇苦熬;她們也不像“外來妹”,有青春有資本對未來充滿憧憬。“外來嫂”的青春稍縱即逝,若再苦熬幾年,等待她們的也許更是凄風(fēng)苦雨。但她們是如此的樸實、勤勞而忘我,以至于人們差不多忘了她們也是女人,她們和其他的女人一樣有著自己的情感、心理與生理需求。下面是阿月的自述:
你好,心語心理熱線嗎?我很早以前就想給你們打電話了,我的心情非常苦悶,最近都覺得自己活著實在沒有意思,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幫我排解排解。
我老家在安徽,來溫務(wù)工已經(jīng)三年多了,今年35歲。三年前我是和丈夫一起離鄉(xiāng)背井出來打工的,家里還有一雙兒女,大的10歲,小的8歲,都在上小學(xué),跟著他們的爺爺奶奶。到了溫州,我很快就在一家鞋廠找到了活兒,但丈夫一直找不到他認(rèn)為合適的工作。三個月后,在一個朋友的鼓動下,他去了廣州,并在那里找到了一份工作,我也曾想跟隨他到廣州打工,但那里根本沒有我立足的地方,靠丈夫一個人的工資,我們沒法活,我又只好回到溫州。就這樣,我們開始了兩地分居的生活,至今已整整三年。一開始還用電話經(jīng)常聯(lián)系,但后來感覺話費負(fù)擔(dān)實在太重了,聯(lián)系就越來越少。來去探親的路費及曠工的損失更不是我們所能承擔(dān)的。這三年來,我們只見了三四次面,基本是在過年的時候。我們成了真正的牛郎織女。
丈夫離開以后,孤單就包圍了我。白天,我下死勁地干活,就是為了讓自己累,累得死去活來,晚上就好入眠。然而,隨著時光的流逝,我的焦慮感越來越強(qiáng),有時候無論怎樣累,到了晚上都翻來復(fù)去地?zé)o法入睡。我住在工廠的宿舍里,同宿舍有三個人,一個已婚,丈夫也在溫州,另一個還是小姑娘。一開始,三個人說說笑笑日子還算好過,但不久,小姑娘開始談戀愛,經(jīng)常將在同一個廠干活的男朋友帶到宿舍來,宿舍里的氣氛就有些變了。再后來,另一個已婚的也將丈夫晚上都留宿在我們這里,他們的甜蜜時時刻刻刺激著我,但為了我們的友誼,我又得裝得很開心、很歡迎他們,我內(nèi)心的苦不知何處去訴。
與丈夫、孩子通電話是我生活中的唯一慰藉,但能通話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。我的失眠越來越嚴(yán)重,有時一個晚上睡不上兩個小時,白天又要干活,這使我的精神狀態(tài)越來越差,干活時出的差錯也越來越多,老板已經(jīng)幾次嚴(yán)重警告我了,要不是我以前的表現(xiàn)很好,也許已經(jīng)被炒了魷魚。我們廠里像我這樣夫妻分居兩地的人不少,也有不少人像我這樣異??鄲灍o處解脫。有些男的就去一些低檔的發(fā)廊或卡拉OK廳,找一些“野雞”解決生理問題,而像我這樣的女的就無處可去了。也有一些“光棍”向我暗示,我們可以組成臨時夫妻,現(xiàn)在先搭檔把日子對付過去,以后真正夫妻團(tuán)圓了,誰也不干涉誰。我沒有答應(yīng),因為這樣做對不起我的丈夫。如果我的丈夫在廣州也找一個這樣的臨時“妻子”,我還不如死了呢。而且,這種“臨時夫妻”造成的悲劇也是很多的,我的一個女朋友就因為找了一個“臨時丈夫”,被在家鄉(xiāng)的丈夫知道了,差點釀成血案,我絕對不會去踏這個雷區(qū)。
我長得并不難看,廠里的一個工頭也對我有“那個意思”,我自然是不會答應(yīng)他,但當(dāng)漫漫長夜我難以入眠時,我的內(nèi)心就在矛盾中煎熬。有時我真想不顧一切地邁出那一步,反正現(xiàn)在開心就行了,管他以后怎么樣呢。但以我的道德觀念,我是不會真正這樣做的,我的理智一次一次地壓抑著自己的沖動,直至身心疲憊。
我是一個女人,而女人對情感的需要有時遠(yuǎn)甚于生理需要。我省吃儉用拼命干活,像一頭牛似的,但我的內(nèi)心是與其他女人一樣渴望溫情,渴望有人來愛我、疼我的。與丈夫好長時間才通一次電話,短短的幾分鐘,把要緊事情講完就趕緊掛機(jī),然后每天日子枯燥地過下去,我覺得自己已經(jīng)成了機(jī)器。一年前,我受了工傷,不得不休息一段時間,老板還算講良心,沒扣我的工錢。我的一個老鄉(xiāng)經(jīng)常來看望我。他比我小兩歲,見我孤身在外生病實在可憐,就常常來為我端個茶遞個水什么的。一來二去,我覺得我們之間產(chǎn)生了一種什么東西,這東西非常美好卻讓我十分有罪惡感。那段時間,我天天盼望他的到來,而他也很想看到我,一下了班就往我這里跑,以至于我的室友都開我們的玩笑了。但我們都在苦苦壓抑著自己的情感。他在家鄉(xiāng)有妻子,我在外地有丈夫,我們都不想拆散自己的家庭,也不想做露水鴛鴦,所以我們始終沒有跨出那一步。后來,他到另一個城市去了,走了以后我們基本就沒有聯(lián)系。他剛走那陣子,我覺得我身體里的血與肉全被他抽走了,只剩下一個空的皮架在我的骨頭上,每天空落落地飄來飄去。我簡直不知道自己是死的還是活的了。
這漫漫歲月實在難熬,我不知道何時是個盡頭。出來打工三年多,我和丈夫并沒有什么積蓄,拼命干活賺來的幾個錢,寄回家給孩子付學(xué)費生活費,也就所剩無幾了,自己的生活那是非常省的,三年來我?guī)缀鯖]給自己買過新衣服,更別說化妝品什么的。我和丈夫的理想是要在老家蓋一棟新房,再供兩個子女上完大學(xué),這個理想的實現(xiàn)是遙遙無期的,而我就在這遙遙無期中耗盡自己的青春和生命。
有時,我覺得自己快要瘋了。夜里睡不著時,我覺得自己的身體里有什么東西在,我整個人差不多要爆炸了,我很想站起來,大喊大叫,到處亂跑,但最終還是被自己苦苦地壓抑住了。有一次,我的那個已婚室友帶她丈夫到我們宿舍來,房間里明顯留下了他們親熱過的氣息,我突然有一種沖動,想沖過去揪住那個女室友的頭發(fā),將她毒打一頓。雖然我什么也沒做,但我覺得,我總有一天會發(fā)瘋的,我總有一天會干出自己控制不住的事情,我真的好害怕。
我覺得自己活著簡直沒有任何的樂趣。一天又一天,我吃喝拉撒讓自己活下去,完全是為了兩個孩子,我不能讓他們沒有娘。等到他們大了,我也老了,我不知道我這一生過得有什么意思。
雪笛心語:
阿月的遭遇是十分讓人同情的?!巴鈦砩币彩侨耍齻儾粦?yīng)該生活在如此的痛苦中。但是面對現(xiàn)實,我們的同情是這樣的無力。我想,像阿月這種境遇的人不會只有一個吧,可以說她是代表著不少在底層掙扎著的外來勞動者的生活。盡管大多數(shù)新溫州人已經(jīng)融入溫州,過著與一般溫州人一樣忙碌、平靜而快樂的日子,但我們無可否認(rèn),在一些規(guī)模不大、管理不規(guī)范的企業(yè),還有像阿月這樣的打工嫂存在。要解決她們的問題,我想有兩個措施,一是她們所在的工廠以及工會應(yīng)經(jīng)常舉行各種有益身心的活動,讓她們的苦惱在這些活動中得以排解,也為她們的生活增添一點樂趣。二是有關(guān)部門要多關(guān)心她們的身心健康,讓她們有帶薪休假的待遇,讓她們多一些與家人團(tuán)聚的機(jī)會。如果阿月的問題長期得不到解決,對她們的身心,對社會,都可能產(chǎn)生十分不利的后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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